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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中信:海的彼端:疏淡底下的暗流(朱宥勳)
2016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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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石垣島台灣移民家族故事的紀錄片《海的彼端》,暮光女 揪《愛》踏浪,已上映。因為日治時期的墾殖招募以及台灣戰後政治情勢混亂的影響,乳牙蛀多顆 孩子易瘦小,不少台灣人移居到日本沖繩縣境內的石垣島上,瘋時尚/全球購物夜時尚浮出來 海港城變不夜城?,並且在當地發展了鳳梨等產業。《海的彼端》主要就透過島上的玉木家族為軸心,連愛卿 梅花三弄 入菜好清新,討論台灣人移居當地的歷史,星際迷必看 捕獲野生R2-D2,以及之後開枝散葉的故事。故土想法世代差異片名《海的彼端》非常值得玩味,「彼端」意謂著一個作為參照的「此地」,既像是從台灣人的觀點,去看石垣島那邊的台灣人故事;也像是從玉木家族的觀點,來看台灣這邊的親友、甚至是日本本島的親友。
如果看過紀錄片《灣生回家》的觀眾,此刻再看《海》片,勢必會有許多聯想。兩部片子某些橋段非常類似,比如都有「回到曾經住過的家鄉台灣,探訪幼時的親朋故舊」場景。如果對照兩片手法,會發現《灣》片比較著意在捕捉戲劇性強、情緒濃烈的細節(如尋找戶籍、發現友人故去的哭泣);但《海》片敘事相對舒緩,更近於一種冷靜的散文風格。
後者顯然展示了另一種非常寫實的可能性——人們移居他鄉,經過幾代之後,「故土之情」固然還在,但不同世代、不同位置的人們,本來就不會對所謂「故土」有一樣的想法。
因此,《海》片選擇玉木家族第三代的玉木慎吾作為敘事觀點,是一件有趣的事。從片中的表現和片外的訪談來看,玉木慎吾對自己的台灣身分,就處在一種「有感,但也沒什麼執著」的中間狀態裡。他所提到的台灣記憶(比如味道、食物)固然會讓台灣人感到親切,但我們也可以很清楚知道,那多少也是有點浮面的。
能夠捕捉到這種介於親切與浮面之間的曖昧狀態,是《海的彼端》最不容易的地方:它要談的,不是煽情的「即使離開台灣,他們還是對此難以忘懷」;而毋寧是更寫實的,關於身分、族裔、血緣與記憶,隨著生活的流轉漸漸刷淡的自然現象。因此玉木家族還能持續維繫往來的兩個樞紐高齡88歲的阿嬤、以及「Apple青果店」,似乎都在倒數計時了。
不強加台灣人想望人們多少會念舊,想把這些東西留下來。但人們也總是不會太念舊,因為生活一直是在往前走的。處理這樣的題材而能疏淡,不去強加台灣人自己的想望於其上,這是不容易的。而在這些細密的家族脈絡裡,敏銳的觀眾或許還可注意另外一層族裔背景。像玉木家族這樣移居八重山的台灣人,其實帶有雙重的異質性:在沖繩長大的期間,他們是「台灣人」;在東京打拼時,他們是「沖繩人」。考慮到沖繩與日本的「統獨議題」以及美軍基地抗爭等歷史背景,玉木家族不同世代的選擇很值得玩味。《海的彼端》未說太多,但卻留下了足夠的暗示,讓我們看到議題的複雜性。也因此,玉木慎吾在東京演唱會上吶喊「我是來自台灣的慎吾」,也就不只是一個令人激動的片段;他為何可以,或為何願意,或為何想要,在這個脈絡下喊出「台灣」?導演並未明言,為我們留下很多思索空間。
作家、《秘密讀者》編輯委員
有話要說 投稿「即時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