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遇到警察─隱藏性執法之法政經分析（徐承蔭）

「德國聯邦憲法法院亦曾指出：『於基本法自由民主中，騎士擁駕照 竟收「無照」罰單，基本權利位階極高。公權力干預基本權利時，健保試辦 病人多付錢 就享原廠藥，應證明其理由正當，Tiffany 精雕蝴蝶花鳥，而不是要求行使基本權利者，證明其行為係正當。』」這是釋字第718號李震山前大法官部分不同意見書。台灣法治運作很有趣。法律從來就不只是「說文解字」，而是「公平正義」。讓我們說一個傳說：10年前，民國96年1月1日，警政署宣示「隱藏性執法」，維護交通安全，減少車禍傷亡人數。乍聽之下，言之成理，但不難發現違法違憲。
首先，就法律面，比例原則，依德國通說，適當性、必要性及衡量性。《憲法》第23條必要者及《行政程序法》第7條俱屬之。就隱藏性執法而言，隱藏性執法方法，是否有助於車禍死傷人數降低目的？是否對人民權益之損害最少呢？人民會因為隱藏性執法而不超速闖紅燈嗎？人民是被制約白老鼠們嗎？恐難達目的，難臻適當性原則。如在「明顯性處所」（如路口），本擬違規用路人自「不敢當警察面」違規，更達車禍傷亡人數降低目的，更不用裁罰干預人民財產權，更能維護交通秩序，更是侵害人民權益最少的方法。
其次，就政策面來看，以隱藏性執法為政策工具，降低車禍死亡人數之政策目標，似「問題建構」有誤。
各機關須受法拘束依警政署當年意見，車禍死亡人數自91年4322人提高至94年4735人，認因92年間「隱藏性執法」政策終止所致。但車禍死亡人數攀升因素繁多，依交通部資料，台閩地區機動車輛登記數91年底為1790萬6957輛，94年底為1986萬2807輛；領有駕駛執照人數91年底為2050萬9658人，94年底為2236萬2540人。這3年來，死亡人數比率約增9.55%，車輛總數約增10.92%，領有駕駛執照人數增約9.03%，增加幅度約略相當。再者，以道路交通事故死亡人數來看，96年為2573人，105年則減為1604人，但道路交通事故之受傷人數，96年為21萬6927人，105年則增為40萬3906人。台灣10年變數太多，又如何斷言隱藏性執法是政策工具？國家又豈能躲在人民的背後，靜靜的「守株待兔」，等著人民的違法？其三，以經濟面來看，賽局理論的重複動態賽局，採隱藏性執法策略，無非使用路人能「害怕被『隱藏性執法』」而遵守交通規則。但隱藏性執法很容易流於「空洞的威脅」。從國庫營收來看，自92年起，未採隱藏性執法，道路交通違規舉發件數，由91年1793萬1000件，跌至95年1206萬7000件；罰鍰金額，由91年245億400萬元，跌至95年190億640萬元，國庫營收短少，顯然與隱藏性執法政策終結有關。「法治原則」價值引領下，國家所有機關，須受法之拘束。形式意義的法治遵守與實質意義的比例原則，俱為國家機關之忠誠義務！國家行為：不能不問目的、不擇手段，應當合憲合法，更具正當性。轉角遇到愛的警察，但我們更希望能在路口──看到深愛的您！
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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