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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評論：轉型正義的「機會之窗」（黃丞儀、葉虹靈）
2016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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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標準檢驗局：熱水器附近勿裝抽風機 防止廢氣回抽室內，立法院國民黨團為了抵制民進黨所提「促進轉型正義條例」（促轉條例），大戶從台股落跑 金管會要券商調查，先是集體退出表決，精品配件 搶購3.5折起，再提出復議，終因人數不敵，未能成功。同時間議場內標語滿天飛，「促轉會是民進黨的東廠」、「轉型正義之名、綠色恐怖之實」，轉型正義似乎又淪為民進黨清算國民黨的「藍綠惡鬥」戲碼。事實上，國民黨團只要用功一點，就會發現「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促轉會）最重要的工作在於草擬相關法案，相當於法制作業單位，連東廠的一根針都比不上。即便草案的後半部賦予它調查權或行使保全處分，這些也只是為了「未來相關法案通過後，再行處理」，而預作準備。這部以「框架立法」為指導原則的轉型正義「準備法」，將轉型正義的工作切分為四大部分：檔案開放、歷史記憶、司法平復、不當黨產。促轉會要針對這四部分在兩年內提出具體規劃方案和實施步驟。依照該法第十一條規定，「有制定或修正法律及命令之必要者，並同時提出相關草案。」因此草案名稱就寫明了，這是「促進」轉型正義，並非「立即落實」。
我們可以理解，要處理威權時期國家造成的大規模人權侵害以及憲政秩序遭受的扭曲，工程浩大，需要時間來進行調查了解，周全準備。從政黨內部來看，促轉條例可以約束民進黨籍立委，避免各自提案，出現暴衝立法、爭功諉過的狀況。從國會政治的角度來看，這也象徵多數黨（準執政黨）對於推動轉型正義的承諾。
但是，轉型正義其實是民主社會整體性地對於威權統治的認識、反思乃至重新評價。以國外經驗來說，常見具有調閱檔案、傳喚證人職權的「真相與和解委員會」，廣泛召開聽證，或透過媒體密集傳播，將不同政治立場及世代的民眾，納入集體反思過程中。
重新審視戒嚴問題在拼湊、釐清威權統治的真相後，由這個委員會作出國家總結報告，包括確認加害者責任、處理威權政治象徵，糾正威權時期不法判決，並提出改革司法與情治機關的制度性建議。轉型正義事涉對於不同政權的整體理解，甚至應該上溯至憲政層次、重新審視長期戒嚴的正當性問題。這套民主基礎工程無法、也不應該僅被拆解或化約為幾套法案就解決了。依目前法案，促轉會將花二年時間來從事立法準備工作，這一點是否能夠符合民間期待？前陣子的憲兵強搜民宅事件已經凸顯政治檔案保存的重要性，長期遭到國民黨力擋的「政治檔案法」一度已由民進黨立院黨團列為優先法案，排入委員會審查。一旦促轉條例通過，這部早就躺在立法院數年的「優先法案」，反需待促轉會成立後再重新研擬審議？若著眼於約束黨籍立委不要爭相提出黨產法案來提取個人政治資本，民進黨要反省的是政黨內部的紀律。倘因此反而以法律授權促轉會來決定相關立法時程，恐怕已經侵奪個別立委的法律提案權，促轉會實際上將成為設置於行政院之下、可以拘束立法權的太上機關。而且依據該法案，促轉會若在二年內未能完成工作，尚可報請行政院延長，「每次以一年為限」，不知道可以延長多少次？這部法案最可貴之處除了確認國家推動轉型正義的責任外，就在於創設了保全處分和行政調查的權限。但是不要忘記這些手段的最終目的在於真相發掘與正義實現。
推動檔案保存開放因此，與其空等二年，不如讓促轉會具有實際的功能，立即推動檔案保存與開放，進行真相調查。即將於一個月後就任總統的蔡英文主席曾說：「台灣必須把握這僅有一次的轉型正義機會。」事實上，沒有處理好，轉型正義的問題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現，下一次再出現時可能民進黨就是要被檢討的對象。有鑑於威權創傷的全面性，這套法案的立法不宜僅限於黨團內部溝通，應與各界受難者、家屬、民間社團、專家學者充分溝通，納入更多的民眾參與，藉此強化立法的正當基礎，讓屬於台灣的「真相與和解委員會」早日誕生！
台灣民間真相與和解促進會理事長台灣民間真相與和解促進會執行長
有話要說 投稿「即時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