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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評論：沒有調查就沒有真相（莎瓏．伊斯哈罕布德、馬躍．比吼）
2016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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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總統（中）8月3日親自前往凱道，李元簇94歲病逝「沒有聲音的副總統」遺願樹葬，回應原住民歌手巴奈（左）的抗議。資料照片Tjuku蔡英文總統8月1日以總統身分正式向原住民族道歉，趨勢大師：多頭動能不減 細挑營運強勢股，引起許多爭議。8月3日歌手巴奈、原轉小教室與朋友們來到凱道，人氣舒芙蕾 蓬鬆好甜蜜，對Tjuku總統的道歉提出幾點質疑。我們的質疑包括：一、為什麼從恆春步行一個月、全程七百公里拜訪數十個部落、來到凱道的青年們無法向Tjuku總統傳達部落土地議題的心聲？二、為什麼道歉儀式看起來不像總統向原住民道歉，比較像原住民向總統朝貢？三、為什麼Tjuku總統道歉後提出「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做法，不像針對「威權時期轉型正義」推出「促進轉型正義條例」、《不當黨產處理條例》等法案，只在總統府設立一個「沒有調查權」、委員都是「無給職」的委員會，每三個月開會一次、做成決議交由《原住民族基本法》推動會推動？這種轉型正義難道不是「假的」嗎？
行政機關不配合機率高8月3日下午Tjuku總統來到凱道探望歌手巴奈與族人們，並解釋「原住民轉型正義在現行架構下就可做，未來若有必要，可再訂一部原住民族轉型正義法」，姚人多也在媒體上表示「《原基法》與《原基法》推動會早就立法與成立……現在新政府上來，已經不一樣……不必疊床架屋，需要調查權部分，依照目前政府體制即可運作」。我們肯定Tjuku蔡英文總統的道歉，是四百年來第一次有執政者針對台灣原住民族四百年來遭遇的不公不義，向原住民族道歉。我們也肯定Tjuku走下台階來到凱道，更肯定Tjuku願意傾聽，與族人對話。這幾天媒體與網路上許多人對「巴奈們」的猛烈攻擊，其中包括許多親綠的朋友們，顯示主流社會對於原住民族四百年來的遭遇所知甚少，也不理解總統為什麼要道歉，這更顯示了Tjuku總統的道歉是多麼珍貴而重要。但是道歉之後該做些什麼呢？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又應該如何進行呢？原住民族遭到不公不義的面向很多，包括主權、土地、自然資源、語言、文化、核廢料、自治權等，都需要轉型正義。但是，不管是原住民在1945年之前或1945年之後的各種遭遇，行政機關都只擁有部分的資料。如果只收集行政機關現有的資料，不進行田野調查、不進行對非官方機構（包括國民黨）的調查，無法全面了解原住民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相關調查，很可能會追究行政機關過去的過失，或大幅縮限其管理範圍，行政機關不願配合的機率很高。如果沒有非常了解相關業務、並高度支持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高階官員強力要求，這些單位可能會隱瞞關鍵資料，或給予錯誤資訊，影響調查報告內容，將來也影響政策規劃。Tjuku總統的演講中承諾研議族人狩獵「非保育類」動物而遭起訴的案件，就是最好例子，因為這種案件「一件也沒有」，提供資料的機關有可能提供了錯誤資訊。
原民轉型正義應立專法由此可證，如果沒有國會授權的調查權強制行政機關拿出資料，提供正確資訊，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第一步「真相調查」很可能找不到「真相」。再回到這幾天媒體與網路的反應，顯示「調查真相」、「公布真相」對於整體社會理解原住民、理解自己、理解這個國家是多麼的重要。我們除了需要調查原住民族四百年來的遭遇，更要持續不斷對這個社會訴說，如同Tjuku總統的演講，以簡明的語言，扭轉主流族群心中根深柢固的漢人史觀，讓整個社會一起「看見」並「理解」原住民族作為「人」的遭遇。讓主流族群不要害怕「失去」，讓原住民不要害怕面對過去的苦難，勇敢說出過去的傷痛、爭取應有的權利。因此我們主張：一、道歉日：將每年8月1日改為「道歉日」，每年公布「原住民族真相調查委員會調查結果」，每個縣市同步舉辦相關紀念活動。就像近年來許多縣市都舉辦228事件紀念活動，總統每年都在228當天道歉一樣。二、有「調查權」的「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專法」：原住民族轉型正義需要另立專法，擁有「調查權」，並與「促轉條例」在同一個會期通過，一起展開真相調查的工作。三、教科書：各級學校教科書與公務人員訓練教材，都應該重新改寫，納入Tjuku總統道歉演講的理念與「原住民族真相調查委員會調查結果」，讓整個社會一起認識原住民真正的遭遇。馬英九追尋多年的歷史定位，Tjuku總統僅僅兩個月就以「四百年來首次以執政者身分向原住民族道歉」達到了，這是令人欣喜的起步。Tjuku總統的誠意令我們感動，但是現有體制顯然無法承載「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的重要工作，請Tjuku總統像《不當黨產處理條例》那樣，現在就拿出完整而有「調查權」的「原住民族轉型正義」法案，以執政黨的優勢在立法院推動，讓這塊美麗的土地成為追求公平正義的地方。
暨南大學原鄉發展專班助理教授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小教室發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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